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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秀清进位舒嫔,贾元春得封贤德妃算起,也已经有了三个多月的光景,期间后宫中变化不算大却也不算小,虽然后妃有孕皇上喜悦,但是男女之间这本来也没什么好难得的,不过欢喜了几日,赏赐了东西,便安安静静的各自安胎享乐,并不生事。
要说数起能生事的人,那自然还要首推皇上。
皇上素日里为人叫人说不出话,即使是他的后宫嫔妃也时常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兄弟们、大臣们更是不知道被坑害过多少回。
这个人任命他人做事最不讲道理,以往这朝中宫内大家都喜欢和气,纵使真的有什么不好也要粉饰是非,最重的不过是一个脸面问题。
可是皇上他就不管这个,如果有人犯了错······说情?如果我们之间有情,那你为什么要犯错呢?为什么要给朕找麻烦呢?
他什么也不管就直接让着处理了。
别的还好说,御史奏的人他也这么走流程,在大殿上也不像以前太上皇那么有耐心,都不叫人出来说句辩白的话就拍板说查,从来都是一句话。
“送交刑部与大理寺,查验清楚依法论罪。”
御史本来应该是觉得很爽的,御史不以言获罪,现在奏谁都能让他受苦,一个不小心扯出私底下的乱七八糟,那这个人就被弹倒了!
皇上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他的脸皮比御史台大部分人都要厚,但是还是厚着脸皮以己度人,如果有一天他也能这么干还不用负任何责任······那就跟文武百官全都暗示一遍,有人不跟我关系好那我就去参他。
你想要跟我关系好就快点送钱,想要关系更好那就多送点钱,明白了吗?
呵,想清楚了,可不能给别人占这个便宜,于是他当机立断下旨。
“御史参人错一次,即便只是罪名错,其人另有其罪,也要记一次过失,过失一次秉明缘由即可,过失两次写在御史台门口的白板上三月不洗,另有通报国子监、翰林院等文官聚集之地,过失三次送交大理寺与刑部查。”
御史台的人不是第一天不想活了。
刑部又一直让在勋贵里最有人缘的七王爷管,在清流里最有名声的三王爷又在大理寺,采取刑部——大理寺——两方会审这个流程,查起来两方人马谁也占不着便宜,不独皇上觉得特别放心,太上皇也很欣慰。
可是这么干就有很多人看不过去,像如今朝中公认的文臣最强——赵大学士,赵林位高权重已经多年,跟多位大臣、多个世家都联络有亲,深谙官场推人手法,每常狙击无往不利,没想到现在却只能守着老技能,都不给他用出来的机会,于是多次上书劝皇上“慈和”一些,效往原来,不可太过不近人情。
“自古以来御史上书,当有许罪臣答辩之例,朝中众人皆可证,陛下如今虽然是为了律法,却难免显得轻忽,将众事皆归刑部与大理寺,对蒙冤之臣未免过于冷淡。”
这种话说出来一般有两种可能,一,皇上像话本里一样露出悔过的表情,觉得你说的很对,朕这就改;二,皇上立刻暴怒,觉得你不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畏惧你的权势,朕忍了。
徒元浩端坐在龙椅上,一不像悔改,二不像暴怒,只是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略带疑惑。
“赵卿此话朕并不明白,为了公正严明,朕已经遣派深明大义之二王接管案情,如果刑部和大理寺两重查证亦无法得出结果。”
皇上皱了眉头,“朕明白了,卿家是对刑部与大理寺不满,可是发现他们查案有何不实之处?只是朝中法典严明方可长久,此事卿家有疑尽管托御史台代为上奏即可,越过他们······可是御史台也尸位素餐,有了不好?”
思维极其缜密,有理有据,皇上他立时就很重视这件事,当堂下了旨意。
“传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全都送往······送往京兆府取证,请忠安、忠顺二王同去自证,忠宁亲王主审,审议副官······凡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御史中丞尽往陪询。”
赵林目瞪口呆的看着皇上瞬间把朝中几个检查单位全都算上,主事有一个算一个的拉出去审,年老衰弱的身体在寒风中疯狂摇摆。
皇上还十分欣慰,在做了如此疯狂的事情以后,他把温和的目光投向赵林,抚掌大笑、语气真挚,“早听上皇说起赵卿才华横溢忠心为国,自朕登位以来,卿家平日并不似冯卫有胜战之功护卫疆土,也不似朱刘时有良策为朕解忧,还以为你如今老迈了,没想到竟还有如此肃清朝堂之心,可见老当益壮,还可再为朕劳二十年啊!”
我没有!
您这是要逼死我啊!
真是有口难言,头一次遇到这么恶心的称赞。
朝中众人看赵大学士的眼神都不对了,这么大年纪了还学疯狗咬人那一套?御史台都不敢这么拉人下水的,一口气怼了两个二品大员,一个三品的疯狗代表,还有两个实权王爷,这到底是图个什么啊?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刑部尚书还跟赵林的大儿子是同年,也有儿女通婚,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刑部尚书虽然在七王爷的盯防下没办法对大案子弄假,小些的,如京中大户人家仗势行凶等,倒是也受了不少打点放过的,平时不管那是没有认真查,刑部这个位子的好处可是一点也不小,还有别人想上去呢,就等着拉下他来,如今这一下子定会事发,怕是要交代了。
完了,这下子不可能不招人恨的,不招人恨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眼看已经无法挽回,赵林苦涩的认了,“臣不敢,臣确实年老体衰,庸庸碌碌有愧薪俸,只盼能为陛下再尽一分余力,方得安心退后,如此之赞实不敢受之。”
真的苦涩。
虽然不一样的苦涩,但是后宫中也有人跟他一样难过,正是贤德妃贾元春。
却说淑妃对家里承诺要帮忙,但因为自己在宫中日子已久,十分有分寸,不会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行动,但是自有不必说明白的办法,于是叫过文和来,说着如何给贤德妃悄悄提醒几句。
文和却觉得有些为难,“娘娘想着不动声色的把事料理清楚,奴婢心里明白,也觉得是好,但是只怕贤德妃娘娘错估了您的意思,若是如此可怎生是好?”
“这你们倒是不必担心,据我往日看的情形,贤德妃为人虽然小心过了头,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糊涂,但是总的来说还算明理懂事,略露出几分意思去想必就会觉得惶恐,还不自己去问?到时候你们略露出几句去,她也就自己找出真相了。”
淑妃信心百倍,不以为意。
毕竟也不能真的去人家面前告她亲弟弟的状吧?
结果淑妃万万没想到,此事正如文和所说,贤德妃是小心,心思细腻,可就是太细腻了,自己就一件事一句话能脑补出多少事情来,竟然想到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地方去了。
眼见得淑妃这几日对她态度不同以往,贾元春确实是胡思乱想,只是如今她人在宫中,一时并未想起家里的事情······就是想起来也不会联想到贾宝啊,当年贾元春进宫的时候,幼弟还只是个乖巧的孩童,与母亲相见时问起也是一直夸赞他如何如何懂事体贴,如何如何文采斐然,跟京城人知道的贾宝就不是一个人,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惹事呢?不可能的,贾琏倒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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