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是小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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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来可能矫情，但是奥罗拉曾经是个娇气的女孩。

家里同辈的孩子只有她一个女孩，所以无论是父母还是邻里亲戚都是把小姑娘当成公主在疼的，因为接受了很多的爱，她也愿意以善意面对身边的人——长大之后的小公主也明白了人际关系之间诸多要注意的点，但是她依旧是那个笼统意义上的‘好人’。

如今，这个好人第一次吃了自己带来的亏。

奥罗拉看着曾经有着小玩偶的床头柜，手里还拿了手机，面对那串号码一脸憋屈要拨不拨的样子其实还算得上可爱。

好像特意拨一通电话给算得上陌生人的理查德先生也很奇怪，可是那个人先擅自拿了自己的小知更鸟。

他毕竟死里逃生，自己苛刻去计较又好像不太好，但从价值上来说，那个并不值钱。

纠结得不行，她才在时针指向十二之前赶紧播出了那通电话。

说真的，奥罗拉希望这一会儿理查德先生已经睡着了可以让电话自动响到挂断，这样她还可以有更多的机会去思考一下这样做到底合不合适。

她的社交能力在说什么都没人应的那四年里已经退化到了符合年纪的水平——很糟糕的意思。

可也是真的很不巧，在想到第三声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奥罗拉。”

她说，“你好。”

干巴巴的，带着些尴尬的味道。

笨拙不善言辞的孩子总有着独特的可爱之处，至少格雷森先生的不加掩饰带了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

“我等了一整天，在等你的电话。”

格雷森先生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或许算得上是特质的温柔与爽朗，很大程度上，听到这把声音，本来火气就不算特别大的又给灭下去了一半。

稍微再长点心的话，也许奥罗拉能把这样的调子准确分辨并形容成‘含情脉脉’，可是天生在这方面就有点缺根筋的女孩子半点都没有察觉。

奥罗拉想，给他就给他吧，只是一只胖鸟而已。

就是心好痛。

这样的心理活动远在哥谭的夜翼也没有察觉到，他已经跟着蝙蝠侠回去了韦恩庄园，卸了面罩露出属于哥谭宝贝的脸，板着的样子让他知道等会儿他们还得要来一次谈话。

正好，不被蝙蝠侠知晓的这场谈话的隐藏主人翁突然出场，格雷森先生只能说不愧是年轻人，这么晚还没睡。

当然，他自己也还很年轻，熬夜也不是义警的特权。

“那只玩偶，我床头柜上的小胖子……”

她纠结着：“你好好对他，那是手工做的，别弄坏别弄脏了，算是慰问礼。”

奥罗拉还是选择了没去计较：“还有另外是五十块，我等下把账号发给你。”

还是舍不得颇具纪念意义的小蓝鸟，但在自己做出了‘改变’的决定之后，自己初生重生后做的第一只玩具送给了自己改变路上遇见的第一个人，这也是另一只的颇具意义。

或许也只是说得好听，奥罗拉也可能是不好意思说要再把玩偶要回来。

饶是如此，格雷森还是听出了这个小姑娘的意思。

比起‘医药费’来说，第一句话提的就是那只胖蓝鸟玩偶，还特意提出了是手工做的，那应该是奥罗拉自己做的。

还有就是……收费，好便宜！

那种直接冒出尖的没什么杀伤力的负罪感戳了一下格雷森的心脏——他接触过不少女性超英，也有不少女性反派，当然也认识很多普通人的漂亮姑娘，但格雷森可很少会去欠谁什么。

难得一次，直接拿了人家小姑娘的看起来还很重要的手工玩偶。

“……好啊。”

同样是难得一次的，理查德格雷森对着女孩子不知道该说什么比较好。

电话挂断得格外利落，没个几秒他就收到了女孩发过来的账号。

——得找个时间再去次纽约，很重要的话，小蓝鸟还是还给她比较好。

“迪克，我想我们得谈谈。”

电话挂断之后，他紧接着听见了父亲的声音。

“布鲁斯。”

他笑了一下，倒是觉得小姑娘留了个难题给自己，拿只蓝色胖鸟算心理补偿也是理所当然。

只可惜是夜翼看得出来奥罗拉并不知道自己是夜翼，他也不能指望女孩子能体贴一下考虑到家里有只大蝙蝠的感受。

天色已经不早了，好女孩在收完钱之后可以去睡美容觉了，难题留给男生就好。

看着手机里到账的一百，奥罗拉问她的系统小姐：“虽然我很想装成不在意的样子，但是这种额外支出的伙食费有着落了。”

“格雷森先生是个好人！”

小胖鸟就算很有意义，但果然是钱更让人开心。

【。】

系统小姐想——奥罗拉小姐，你真的很甜，这个一百后面完全还可以再加一个零的。

身为一个好的导航助手，系统小姐没有提出这一点，她觉得奥罗拉小姐现在这样就很好。

盘算着自己剩下来的生活费，奥罗拉琢磨着自己或许可以在开学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招待朋友来一次乔迁礼。

招待对象暂定是不一定能来的斯潘塞……没有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