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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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无书在火堆边烤了四条小鱼，两人将就吃着，打算晌午过后下山。

苏木棉嗓子略略好转，见他神色淡定自若，忍不住问道：“凌二公子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他优雅撕下一小片鱼肉。

“为何能及时出现救我？我想听实话！以及在莽家村时，为何阻止我们抓凌家管家马春！”

凌无书眼眸低垂，长长睫毛不停颤动着，显然犹豫不决。

“凌二公子不说，我也能猜出大概。我与马春无冤无仇，他没有要害我的理由。能指使动他的人，你、凌老爷子还有凌温言。凌老爷子久不问事，若昨晚你不救我，我几乎可以断定是你的阴谋。那么，现在就剩下一个人——对你疼爱有加的凌温言！”

“是他干的！”凌无书抬头，眸子漆黑发亮深不可测。“不过！他恨我！他这样做的真实目的，是加害我！你我是死对头，若你遭遇不测，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便是我！”

宋其月微微一愣，凌家表面平静，暗里竟也暗潮奔涌，斗争不断。

“除夕之夜，我们遭霍青山打劫，便是他安排的，目的是夺走聚仙居利息银两，让爹觉得我一无是处，难当大任，牢牢把控凌家生意！哪知你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他因此对你怀恨在心。”

他朝火堆添了几根柴火，望着烈焰火苗，继续道：“凌家成立嘚嘚拼马车，也是他的主意，打价格战，目的是让我们斗得你死我活，他从中获利，哪知你竟起死回生！

“还有疤哥一行人去你酒楼捣乱，莽六儿之死，莽柳氏去桃月居哭丧，全部出自他手！你都一一化解！我没想到他竟对你起了杀心！若不是我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前来传信，及时将你救下！我这辈子恐怕不会安生，我应该早提醒你小心凌温言！”

宋其月悚然，后背沁出一层冷汗，自己差点成了两人家宅内斗的牺牲品。

她盯着他，愤怒道：“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凌家人！连内斗都要拉外人垫背！”

“我很抱歉将你牵扯其中！凌温言心狠手辣，以你的才能，早晚成为他的眼中钉。我当时没有能力抗衡，能做的，只有假意与你作对，做出样子给他看，以微薄之力护你在巨浪中颠簸前行。”

“简舒阁，也是他的主意？”

“不是！”他极其坦然说着，“是我自己的主意。青石巷美食琳琅满目，一家酒楼单打独斗，终究难成气候。若是竞争起来，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名气要大得多，反而对你我更好。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点点头。

她当然明白，不就是美食一条街么。她一个天天逛夜市吃美食的人，能不知道么。不过凌无书能想到这一点，实属难得。

“凌无书，不如我们俩合作！一起对付凌温言！”

凌温言这个心腹大患，实在危险。一日不除，她心头难安。

“他很难对付，做事谨慎，极少露出马脚！”凌无书道。

“你认为我很弱吗？”宋其月一双眸子灿如星辰，坚毅恳切，“跟我合作！”她伸出纤纤玉手。

凌无书愣然，这是什么意思？没吃饱，伸手要鱼？

宋其月拽住他手微微握了握五指，莞尔道：“同盟达成！”

凌无书疲惫苍白的脸倏地通红，像火堆里燃烧的木柴浓艳，连耳朵都染了一圈粉红。

他侧过头去，低头思索着什么，忽地又转过头来，说出了比凌温言还要可怕的话。

“其月！嫁给我！”

他眸中宛如燃烧着两团烈火，滚烫炙热！

宋其月吓得后跳数步，失声惊呼道：“你有病吧？”

凌无书眸中那两团火焰瞬间熄灭，只剩一堆灰烬般失落。

“昨晚，你……我……”

该如何跟她解释昨晚将她丢入冰冷河水中散药性，她不停扑腾，衣裳也胡乱撕扯没剩几件，他全看见了。

他语无论次，涨红着脸，实在无法说出口。

宋其月摸了摸酸痛的后背，心想果然昨晚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这不代表她就要嫁给他。

她扫过他眼底乌青，叹了口气：“昨晚辛苦了，我也很累！忘了吧！就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你救命之恩我会还，但是你我不会嫁！谈论这种事情实在浪费时间，不如我们现在去处理下那两具尸体，想想下一步，该如何对付你的亲哥哥！”

两人沿路回到荒废破败的小院，两具尸体仍旧躺在灶房内，腥臭味极重，好在很多鲜血已浸入泥土，处理起来少了很多麻烦。

两人挖了一个深坑，将尸体掩埋。

凌无书点燃火把，朝灶房扔过去。灶房内堆满干柴，浓烟滚滚，蘑菇云般升腾而起。

相信过不了多久，凌温言便会得知这二人失踪的消息。

宋其月回到店中，只说与小桃挤散后，玩心大起，又去山上抓了两只野鸡，不小心迷了路，这才回来。

那两只野鸡，自然是凌无书抓的。

晚上，她照旧设宴款待了柱子，表示谢意。

一切仿佛风平浪静。

宋其月甚至腾出时间来，日日去教王知县千金踢毽子。

“宋掌柜，你踢得太好了！”王莺莺拍手叫着。

“小姐，这招鱼跃龙门是好，不过这院子里施展不开，若是咱们出去，在野外草地上踢着才好玩呢！”宋其月笑盈盈道。

“那好，我跟娘说一声，我们出去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