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过来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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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捷提及南麓匪徒袭击的原因时，叶鸢第一时间回想起今日清早，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系统霉运提示。

在脑海中打开系统面板，见到了还没完全变灰的提示字样。

显眼的提示没变灰，只意味着一件事——这则霉运警告，还没完全消失！

叶鸢登时警觉起来，视线下意识扫向面前不远处被捆成人肉粽子的劳首领和黑衣人。

“小心！”

听到她的喊叫，三两围拢在前的几人看过来，下一刻，只觉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她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手中的匕首划开了寨子中人的后背，鲜血比之前冲击而来的山洪更要猛烈几分。

第一时间，叶鸢侧身将楼颜护在身后，随即后退。

黑衣人没停下动作，抬手就掳来了就近的一人，挡在身前充当人质。

“现在，不想让他头颅落地的话，那就扔掉武器后退！”

边说，他随手一挥，困住劳首领的麻绳应声而断。

江锋就在不远处，闻言面露凶恶，“无论如何，今日你们这些匪徒都将被绳之以法。收了你的刀，我可以给主管昌平镇的县令修书，轻判你二人。”

听完，两人反倒冲江锋露出副可笑面容来。

黑衣人给了劳首领一个眼神，后者双眼在士匪寨人群中环视一圈，最终将视线停留在庄捷身旁的庄晓上。

“你！”劳首领手都没伸，“过来换他！”

先不说根本不清楚两人这么做的目的，单是庄晓一个未行冠礼的孩童，众人便不可能让他去换人质来。

庄捷向前半步，抬臂牢牢将庄晓护在身后。

“好，我跟你换。”

说完，庄晓根本不顾他人阻拦，从庄捷身后主动露出面来，随后缓步向这二人走去。

他能感受到，黑衣人肆无忌惮的打量，尤其在他面容上停顿良久。想到自己后面要做的事，掌心开始微微渗出汗意来。

两方直接距离本就不远，两个呼吸间，庄晓便已经走到了中间。也正是这时，一直未开口的黑衣人突然出声。

“不是你，我要藏在后面的那个小子过来！”

被叶鸢塞在人群后面的，正是楼颜。

庄捷气道：“你说何人那便何人，未免太张狂了些吧？”说着，就要上前几步把庄晓拉回。

黑衣人手中刀刃又向前抵了几分，瞬间测破被他控制在手的李四脖颈，鲜血汇聚成线淌下。

李四不受控制的哀嚎声，让在场众人立时皱起眉头来。

“收了你的刀，我们换人、我们换人！”江锋伸手示意最后面的楼颜上前来，哪知接连两次都没见这人有所动作，心中不禁对这人印象降到了冰点。

停在半途中的庄晓忙道：“我说两位好汉，你选他还不如选我，别看他现在站的好好的，其实双腿残疾好一段时间了。要是带着他逃跑，那跟带着个托累没什么两样。我这种腿脚灵活的小子更合适啊！”

他说着，双腿蓄力原地给前面那两人蹦了几下，面上笑容竟还带着几分谄媚。

叶鸢却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庄晓几次蹦跳间改变了位置，正巧阻拦了黑衣人看向楼颜的视线。

若是黑衣人偏头还去看，势必会改变他跟人质李四间的距离。趁着这瞬息的时机上前阻拦，并不是全无不可能。

庄晓脑中算盘打得极好，却只听得黑衣人呵声：“后面那小子，自己站出来！”

他仍不甘心：“他是个残废，根本走不远的。”

“闭嘴！”这话是黑衣人冲庄晓喊的，“我只说一遍，自己站出来。”

亮白的刀刃又向前扎入三分，李四肉眼可见唇色开始浅白起来。

叶鸢背在身后的手死死攥住楼颜衣袖。

到现在为止，她心中竟然产生了更可怕想法——这群南麓匪徒此次怕是冲着楼颜而来！

“小郎君……”

她还是没能拦下楼颜，对方只留给她个“勿担心”的视线，随即向侧边迈出一步。

大水扑灭了原本用来照明的火把，此时只有七八人外的刘净手中举着唯一一个火把。微弱的亮光投射到楼颜身上，早已所剩无几。

叶鸢这才注意到，许是先前两人在焦黑山林中穿行的缘故，他脸上、身上无一幸免，全都覆盖着层炭色，几乎瞧不出原本面容来。

借着昏暗无比的灯火，黑衣人显然将那炭色当作了楼颜真正的肤色，刚一看到眼中就闪出抹厌恶来。

“我看就是前面这小子。”劳首领打量着庄晓，这种嘴皮子合不住的才像是他们要找的那人，“别浪费时间了，寨子那边还有人等着。”

黑衣人没出声，认同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