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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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哭的十分可怜，甄宝嗫嚅了下嘴唇，想安慰她一句，忽想到方才经历，又闭上了嘴。

这时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雪白小脸，尖尖的下巴，蕴满泪水的小鹿眼，她穿的和甄宝一样寒酸，里面是泛旧的布衣布裤，外面套着打补丁的绿袄，两只绣花鞋上绑着布片。

显然，严寒让她把身边能穿的衣裳全都加在了身上，可她还是冻得发抖。

腮帮子鼓囊囊地，有一下没一下地咀嚼着，手里还拿着一个咬到一半的馒头。

甄宝的到来，让她有点意外，她嘴巴微张，馒头渣立刻掉了下来，这少女马上急了，赶紧将馒头渣捡起来重新塞回嘴巴。

接着又哭着咬了一大口。

含混不清地哭道：“上不去了，真的上不去了！”

甄宝悄悄握紧木棍，警惕地看着她，道：“我想试试。”

少女呆了一呆，而后让开位置，将中间的路留给她。

甄宝从她身边爬过，她忽然道：“我叫杨柳。”

甄宝爬出十几阶后才回应：“甄宝。”

杨柳抽噎着，含混重复她的姓名：“甄，宝。”

甄宝没心思和她多说，继续向上攀爬。

她又爬出三十多个台阶，累的手脚酸软，只得停下来大口喘气。

杨柳竟然跟了上来，手脚并用，嘴里叼着馒头。

见甄宝歇息，她马上一屁股坐下，抓住馒头往嘴里塞，一边掉眼泪一边咬馒头。

嘴里道：“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感觉快要死了，呜呜呜呜——”

甄宝正无语，忽然听见台阶下传来一道喧哗。

有青年声嘶力竭地呐喊。

“主，人——”

“主，人！”

是黑牛的声音。甄宝忙喊道：“黑牛，我在这里。”

“主人！”

黑牛惊喜地回应了一声，很快，甄宝就看见他露出头来，接着是高大的身躯。

他比之前更加狼狈。

身上挂满了草叶，衣服破的像是烂布片，赤着脚，露出来的两条胳膊上全都是划伤。

甄宝忽然意识过来，他进来后定然到处寻找自己，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才找到这里。

等他走近了，她眼神又是一呆，因为黑牛身上背着个人。

这个人身穿狐裘大衣，带着皮毛帽子，浑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从黑牛背上跳下来，往地上跺了跺脚，抱怨道：“什么鬼天气，居然这么冷？”

竟然是南宫修。

“你不是在下面等着的吗？”甄宝有些好奇。

这时杨柳指着黑牛发出一声惊呼：“他头上有牛角，是妖怪！”

甄宝忙道：“你别怕，他不伤人。”

杨柳哪里肯信，攥紧自己的包袱，十分戒备地看着黑牛。

南宫修将脸上的防风罩摘下，解释道：“姬家人太凶了，杀了一个又一个御剑宗弟子，每个都扔进来，我怕再留在原地，要被砸死。”

“你怎么不选择问心关？”

南宫修理所当然地道：“我的寂灭神雷还在你身上，为防意外，我当然要来亲自盯着。”

甄宝很是无语：“你还没付钱，寂灭神雷还不属于你。”

南宫修嘻嘻一笑：“早晚的事。”

甄宝懒得和他啰嗦，继续攀登。

黑牛焦急地说道：“主人，他们说这里危险，我们，快走。”

甄宝摇头：“我要爬上去，还不能走。”

黑牛仍是担忧地瞧着她，他身躯高大，比成年男子还要高出一个头，眼神却纯真憨厚，浑似个稚童。

一双黑亮的眸子充满恳求之色：“主人，危险。”

甄宝只得指了指天上：“上面有路，我们从上面出去。”

黑牛心思单纯，立刻雀跃道：“好，我和主人一起。”

他对甄宝信任至极，她说从上面出去，他便立刻往前冲。

南宫修哪舍得放弃自己的轿夫，喊道：“大个子，带上我，做妖说话要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