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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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鸣人一系列的举动，佐助回以由始至终的沉默，他任由他把病号服的衣襟攥皱，任由他自说自话，任由他整个人都染上悲伤，低着头喘息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宇智波佐助当然不是在冷眼旁观，他只是一向不擅长安慰他人，更何况是一个为了他而伤心不已的朋友。

鸣人，你在想什么呢？如果是为了我...

请不必这样。

接下来，佐助再一次放空身心，进入冥想，就如鸣人担心的那样，宇智波一族唯一的幸存者选择随波逐流，也许是心有灵犀吧，他也觉得如今的自己像一只漂泊无依的小船，但他更觉得自己像一只风筝，正在被一根叫鸣人的线牵绊于世界之中。

鸣人，你可真是一个...麻烦呀。

傲娇的宇智波总是嫌弃他的笨蛋朋友，但他最无法割舍的也是他的笨蛋朋友，他妥协了，决定接下来的人生按照某人期待的那样活下去，他会在一旁看着他的朋友当上火影、看着他结婚生子、看着他老去、看着他死亡。

这便是鸣人该有的一生吧？一个没有一丝意外，幸福美满的一生。

那他呢？

呵呵，只要当块背景板就好。

想到这里，佐助侧过脸看一眼鸣人，他的挚友已经歪着头昏昏欲睡了，望着那头灿金色的蓬松短发，佐助忽然设想了一下他们成年后鸣人会说些什么。

“呐呐佐助，你不是说过要振兴宇智波一族吗？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说，你就没一个喜欢的？快点交女朋友啦...”

在想象里，鸣人带着新交的女朋友揶揄佐助，他们勾肩搭背，笑得像狐狸一样的青年在挚友耳边嘀嘀咕咕，鼓动对方赶快像自己一样进入人生的新阶段。

“嗯。”

在想象里，佐助答应了，既然是鸣人想看到的，那他就按照常理，也度过一个循规蹈矩的一生吧。

他会尽力辅佐当上火影的鸣人，他会在鸣人结婚后不久找一个喜欢他的女孩成家，接着他们各自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孩子们快快长大，他们慢慢变老，最终迎来死亡。

如果这其中有什么特别一点的地方，那便是他希望自己比鸣人活的久一点，这样才算一块好的背景板吧？作为一个主角叫做鸣人的故事，他终于成为了最好的注脚。

鸣人，就让我们这样活——

“佐助...佐助...”

耳畔的呼唤声还是打断了佐助的思绪，他终于从过于逼真的幻想中挣脱出来，随即抬手捂了下右眼，疑心自己刚刚是不是短暂拥有了哥哥才会的月读，自造了一个那样真实的世界。

哪个世界才是真实的呢？他一时间分不清了，哦，不对，两个都是真实的，他刚刚想象的就是他们真实的未来。

然而...

“不...”

从挚友嘴里吐出的否定词让佐助猛然睁大了眼睛，他的心跳不受控制的越跳越快，他紧紧盯着鸣人，既忐忑又期待朋友能接着说下去，可惜很快，他的脸上就露出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鸣人这个超级大白痴，原来是在说梦话呀。

金发少年果然已经睡着了，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身体渐渐歪向一侧，最终将头靠在了身边人的断臂上。

被鸣人的发丝刮蹭到的断肢泛起麻痒，并牵扯出更深的隐痛，那滋味并不好受，但佐助却没有躲开，他一动不动维持着姿势，成为了挚友的依靠。

滴答滴答...

墙上挂钟的走时声清晰可闻，佐助慢慢睁开眼睛，强迫自己走出某种留恋，他已经和鸣人靠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天快亮了吧？他也该回到自己的床上了。

于是最后，他轻轻扳过鸣人的肩膀，将其放平，接着替他掖好被角，起身准备离开。

昏暗的房间中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但即使这样，佐助仍能看清鸣人的脸。

“......”

鬼使神差的，伫立床头的宇智波忽然伸出手，轻轻抚上了挚友的脸颊。

掌下的肌肤柔软细腻，泛着微微凉意，用纤长手指抚摸着的人知道那是一层沁出的冷汗，于是，他用温暖的掌心将汗水蒸发了，希望借此缓解朋友的些许不适。

“嗯...”

睡梦中的鸣人发出一声低吟，无意识地将脸颊抬高送入挚友掌中，他的反应让佐助的嘴角有了一丝弧度。

接下来，佐助的视线开始围绕着鸣人来回逡巡，他第一次这么做，仔细观察一具和他一样，同为男性的躯体，并很快得出了一些结论。

鸣人这家伙，还真瘦啊，仅有的一点肉都长在脸上了...

嗯...鸣人脸上的狐须胎记原来是这种触感...

就这样，他用恰到好处的力度，在不弄醒对方的前提下跟挚友有了更亲密的接触，只是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为了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佐助决定把体内住着九尾妖狐的鸣人暂时当成小动物。

就当摸了一只狐狸吧...

宇智波佐助这样想着。

翌日天亮后。

“小樱，我还是好疼的说！止痛药就不能多给我点嘛？”

“白痴！遵照医嘱懂不懂！”

作为木叶最优秀的医疗忍者之一，春野樱对待病人总是和蔼可亲的，不过，这里面自然不包括漩涡鸣人，面对吵吵闹闹的同班同学，小樱总是缺乏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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