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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远后，程续询问说：“你怎么挽着我？”
“救救……脚酸。”顾艾如实说，“高跟鞋好累脚啊。”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是不相干的女伴，也能这么挽着，所以程续便由着她了，同时把脚步放慢一些，又环顾一圈，准备带她去坐着歇歇。
顾艾好奇地问：“慕慕怎么把我们遣开了呀。”
程续想了想说：“大概只是想遣开你。庄家这次做得不厚道，他该是要发火了，不想你看到那一面，又或者，只是不想把你拘在那里听这种事情。”
“我觉得是后面那个。”顾艾对祁慕还是有点了解的，他根本不介意把自己的各种模样展现给她看，“他还可能是感觉到我脚酸了，刚才我整个人都快挂他身上了。”
程续笑了下，路过侍应生的时候，顺手给顾艾换了杯新鲜橙汁：“你这鞋子已经是定做的了，不磨脚，还是多练练吧。”
“哎呀……谁没事穿这鞋子嘛……”顾艾知道鞋子很合脚，但是再合脚，她也吃不消踮脚站那么久啊，不扶着点都要站不直了。
没走两步，顾艾“哎哎”两声：“阿续阿续！我鞋带散了！”
她的高跟鞋还是绑带的，好看是好看，但真的又累脚又不方便！
这会儿还走在人群中呢，程续只得换了个姿势搀扶她走到一边：“鞋带有别的系法的，祁慕也不知道教教你。”
“会不会是他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平常焦土上我们都那么系的。”程续说完，忽然意识到，有人花样百出，可能就等着顾艾鞋带散了，好偷偷摸个脚调调情。
顾艾认可了程续的猜测：“他干得出来。”
程续把人带到角落，让她扶墙站着，自己单膝跪下给她系鞋带，还说：“你回去就跟他说，因为鞋带散了，差点崴了脚，你看他愧疚不愧疚。”
想象了下这个画面，顾艾摇摇头：“我觉得他会说，如果脚崴了，就让我一天都不下床，连卫生间都抱我去。”
程续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叹气说：“你说得对。”
他们两个对祁慕的各种操作，真的已经非常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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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续本质上是个仔细且有耐心的人，只是年少时被周围环境影响，易怒易燥，跟祁慕久了后，倒也渐渐回归了本质，如今给顾艾系鞋带，还调整了两次，只为了让缎带蝴蝶结的双翼对称且蓬松，大小也要和顾艾的整体造型相衬。
顾艾伸出左脚让他也解了重新系，突然瞟见有一双腿进入了她的视野，抬头看去，是名穿酒红色抹胸长裙的女孩，眉眼英气，看着倒是挺飒爽的，但是和身上的裙子不是那么的匹配。
更不用说，她嘴唇抿得平直，眉毛上挑，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更是破坏了美感。
顾艾小声唤着：“阿续……阿续……”
“等一下。”程续显然感觉到了有人靠近，但宴会上又不会有什么危险，有什么事都先让他把鞋带系好啊。
又过了几秒，程续顺手拍拍她的脚踝：“试试松紧，方便吗？”
顾艾顶着那姑娘吃人的目光，站直走了两步，答说：“挺好的。”
程续这才站起身，自然而然地抬了下胳膊。顾艾立刻挽了上去，再次把重量分摊到他身上，来缓解脚上的不适。
此时，顾艾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情站着的。
结合她目前已知的资料，就算阿续当年穷得叮当响，都有莲知这样的漂亮女孩与他交好，可见这人在女孩堆里是真的很受欢迎。
那这位，看来也是阿续的桃花了。
.
“程续！”
果然，那女孩似怒似怨地喊了程续一声。
顾艾的精神劲儿都起来了。
程续哪能不知道她此时的兴奋，她一激动连手都抓得紧了点。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那女生，语气冷淡：“汤韵，你有什么事吗？”
汤？！
顾艾怎么会忘记这个姓！那个欺负程续的混球不就是汤家的，那这个……就是汤翎的妹妹？
瞬间，顾艾把嫌弃挂到了脸上，娇滴滴地跟程续说：“阿续，她不会就是汤……汤什么的妹妹吧？”
程续微微“嗯”了一声，低头看向顾艾时，几乎要忍不住笑——她这矫揉造作的声音，也太刻意了。
只是这个画面看在汤韵眼里，那就是含情脉脉，温柔宠溺，更不用说，程续居然！居然伸手给她顺了下发丝！
汤韵气得胸脯不断起伏，好一会儿才克制着怒火说：“程续，你说你喜欢的是成熟的，那她呢？！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顾艾像是被吓到了，右脚往后一步，人也害怕地往程续身后躲了一下。程续下意识伸手护住了她，担心汤韵气急败坏，对她出手。
不过，保护的动作是出自潜意识，但也立刻就反应过来——顾艾这是演得来劲了。
就听顾艾声音娇软，反驳汤韵说：“成熟只是阿续喜欢的一种特质，但是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他也可以放弃这种特质的。小姐姐，你是不是不懂什么叫爱情呀？”
她一边说，还一边羞涩地看向程续，十足十的小女儿娇态，眼中的爱慕宛若实质。
如她所愿，汤韵果然被激怒，猛然上前一步，手中的红酒杯一扬，瑰丽的酒液划出优美的弧线——
程续霎时旋身，将顾艾护在怀里，酒夜悉数落在他的西服上。
“汤韵！胡闹也有个限度！”程续安抚地搂着顾艾，怒声道，“什么场合你也干得出这种没教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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