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期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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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去，陈照更不会去了。

忙着玩还来不及，拿手机切水果他都能切俩小时。

因为马上要考试，最近的课上，各科老师都停止了新课教学，纷纷带着学生们快读回顾一遍学过的各单元内容。

晚自习的互助活动自然也停了。

一切似乎都被短暂地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不再奋头前行，而是要先停下来，通过这一场期中大考回顾下过去，为未来夯实下基础。

在这种氛围下，学生间的氛围也有了微妙的变化，好学生更是拼命学，坏学生则更是随意混日。

这种时候，老师对怠于学习的差生们只有一点要求：不要做得太过分，不要影响其他同学。

但是……

“陈照！”高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蔡文静，镜片后的锐光一闪而过，平淡的语气里是暗含的震慑，“别以为我没看到，是不是想再被收一个手机？”

陈照咧嘴一笑，乖觉地将手机塞进抽屉深处。

偷偷和人换座跑来的吴浩，在一旁偷笑。

陈照随手翻开一本书，百无聊赖地在纸上胡乱画几笔，越划越郁闷。

吴浩还以为他在画什么大作，凑过去一看，结果只是一团黑线，乌糟糟一大块扒在纸上。

“你说，她最近怎么不搭理我了？”陈照撩起眼皮，看凑到眼皮子底下的吴浩，

“谁啊？”吴浩不解，被陈照一瞪，两人一起看向前排正捧着头做题的江影。

江影正死盯着看不懂的公式，她疯狂地挠挠自己的头，一个没忍住猛捶了一把桌面，突兀的闷响把教室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竞相看来。

“你干什么？”许慧出声问她。

倒算是给江影解了围，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解释道：“不小心。”

吴浩道：“她不好意思了吧。”

陈照觉得自己似乎被敲击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那一捶，还是吴浩的话。

“你是说她害羞了？”陈照心想，她确实看着面皮很薄的样子。

“啊？”吴浩挠挠头，想起江影刚微红脸解释的样子，“也许是吧。”

“你是说，她在欲擒故纵？”

“啊？”吴浩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越听越糊涂，“欲擒故纵是什么意思啊哥？”

陈照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他最近沉迷一本花花绿绿的小说，里头多次出现了这个词，女主如何如何欲擒故纵引起男主注意，将男主拿捏得死死的，最终抱得男主归。

他故作高深一笑，“这你都不知道？”

说完，他低下头从桌肚里偷偷摸出手机百度“欲擒故纵”，好解答下身旁这个不学无术的傻子。

一时不察班主任已悄声站到了桌旁。

还不等他看清释义，手机已经被一把夺走了。

他伸手就想抢回来，被老师一瞪眼又悻悻收回手。

“刚刚就警告过你了。”蔡文静将手机往自己口袋一揣，又冷冷看向吴浩，“还有你，我记得你不是坐这里吧？”

吴浩讪笑着跑回去和人换回自己原座，徒留陈照独自郁闷。

江影和其他同学一样都看了个热闹，但她只回头看了一眼，就继续捧着脑袋对题发苦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自己有个手机，能上网查一查这些乱七八糟的名词。

下了课后，陈照快步追上出了教室门的班主任，腆着脸千拜万请地恳求老师把手机还给他。

江影见状只是评价了一句：“大傻子。”

考试的第一门永远是语文，江影早早在食堂吃过早饭，就去往自己分到的考场，坐在空寂的教室摸出语文书做考前最后的复习。

教室人逐渐变多，她没留意到陈照被分到和她同一个考场。

只觉得有个高大的身影从自己身旁路过，随即一只大手摁了自己脑袋一下。

她回过头，怒目去追寻那道身影，就见陈照隔着五六排坐在最后面对她笑得欠揍。

来不及做表情说什么，铃声已经响了，监考老师夹着厚厚的档案袋走进来。

江影赶紧坐回去，拿着试卷的手忍不住有些颤抖。

隔着十几年的光阴，她又一次坐进学校考场，手中捏着长长的考卷，心尖甚至都不自觉有些震颤，眼前几乎都有些花。

她快速地粗览一遍全貌：还好还好，不算太难。

这才镇定下来。

江影翻到最后，先去读作文题的题目要求。这是她过去一直以来的习惯，好给自己留些空余去慢慢形成思路，以免行文思路太乱，久下不了笔，耽误了考试时间。

她沉浸在考试里，早忘了陈照这回事。

陈照讨厌语文，更讨厌作文。

全场数他做得最快，看得懂的就凭感觉瞎做，看不懂的就蒙，没得蒙的就空着或者随便瞎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