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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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痛苦，会让人变得愈加清醒。

12月24日，平安夜，冰雪覆盖的大街小巷中，全都弥漫着浓浓的圣诞气息。五彩斑斓的霓虹将夜空映射的恍如白昼，温暖明亮的橱窗上镶满花花绿绿的彩纸和白雾般的喷绘，挂满了五颜六色的小礼盒的圣诞树，街道上带着红色帽子一身红衣的圣诞老人人偶摆的到处都是，但却人烟稀少，没有一丝热闹繁华的感觉。这时候还在大街上游荡的，都是些失魂落魄的贫民，一些无家可归、衣着褴褛的流浪者。

‘大概在这个时候，其他人都是和家人一起团聚在餐桌前，等着吃晚餐吧。’owen斜靠在小旅馆拉开的窗帘边，沉默的看着街景，在心中默默的想着。

‘但我有家人吗？’owen又接着在心中问自己，很快他就想到了sirius。‘教父算是家人的吧？’

‘他并不是你的教父，欧格林，他是harry-potter的教父，但不是你的。’心中的另一个自己狠狠的反驳道。

owen对着空气默默的撇了撇嘴，又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难道真的要靠自己和自己吵架来打发时间吗？

owen本来是打算继续往东走的，德国的东面是波兰、捷克或者奥地利，都是不错的旅游圣地。留下来是因为万磁王说这个时候继续往前走可能连留宿的地方都找不到，不如过完圣诞节再离开，顺便再多考虑一下他抛出的加入“变种人兄弟会”的邀请。

万磁王第一次向owen抛出这个橄榄枝的时候，owen已经明确拒绝过一次，他不想刚从一个麻烦中脱身就很快的陷入另外一个。

当owen拒绝加入的时候，万磁王狡黠的微笑看起来十分隐晦不明，依旧带着胜券在握的自信满满。他说：“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你总有一天会加入我们，来反抗这个腐朽的世界。我们是同一类人，都见过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所以不愿意相信其他人，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掌控。也更加不愿意对这个世界妥协，不会愿意就这样屈服在强权和压迫之下。”

owen扯动嘴角，沉默着挤出了一个苍白的假笑。他其实一直都在反抗，但即使胜利了又能怎么样呢？分歧永远不会消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将盘中的最后一根火腿吃掉，德国最具盛名的美食，但此刻owen吃在嘴里只觉得的索然无味。在这种节日绚烂的万家灯火中，独坐在残破的小旅店房间，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里，苦涩中品尝到的只有无尽的孤独。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像从前那样轻易的离开和忘却。离开那些麻烦，再通过时间慢慢地忘记那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又为什么会爱上的金发少年。但只要想到，也许从此以后就要和他分道扬镳、海角天边不再相见，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压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要就此灰飞烟灭，只剩下倾盆的思念。本来只想带着那些充满你的回忆独自流浪，但曾经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却一幕幕的不停在眼前浮现，挥之不去，载满伤悲。如果相识，不能相恋，是不是还不如擦肩？在这些失去你的风景里面，你却占据了每一条街……原来，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坚强自若，和生无可恋。

owen突然很想去买一包烟，上一次抽烟还是在警校跟导师一起熬夜分析案情的时候，为法医尤其的需要时刻保持冷静，大胆假设细心分析，这样才能早日捉到凶手，为死者洗脱冤情。而如今的的自己却早已从执法者堕落成了杀人凶手，虽然当时喜欢法医这个职业也并非是因为自己多么有正义感，很大一部分原因其实是因为喜欢刀口划破皮肤时的感觉，嗜血的欲/望。

‘这样看来的话，我也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owen在旅馆的前台买了一包烟之后自嘲的想。

旅馆的大厅中门可罗雀，只有火人john正独自坐在那吃着他的晚餐。owen径直向他走了过去，拉出他对面破旧的木椅，什么都没说就坐了上去。

owen倒扣着香烟的包装在手上轻轻拍打了几下，这样可以将烟丝拍的更紧，然后他又慢条斯理的把香烟的软壳包装撕开，从中抽出一根递给了john。

john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瞪着owen看了好一会，然后摇了摇头。

owen笑了一下，将john没接的那只烟叼在嘴上，“其实不抽的话，你也可以接着。”

在中国，拒绝别人递来的烟是十分失礼的行为，但在西方显然没有这么一说。“方便借个火吗？”

john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又露出了一个十分轻蔑和调侃的笑，掏出打火机递给了owen。“如果你不怕像上次那个向我借火的人一样，烧到你自己的话。”

（暗指他们在博物馆美食街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详见第34章）

owen接过打火机，把烟点燃之后，深吸了一口，很快就被尼古丁浓烈的刺鼻气息呛得大咳了起来。

john看到owen的反应之后，立刻就幸灾乐祸的坏笑了起来。“不会抽就不要学。抽烟没什么好的。”

“咳咳咳咳……”owen又咳了几下，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的说到，“你……咳……你不抽烟的话……咳……为什么总带着这个打火机呢？”

john放下刀叉，用一只手把那个打火机点燃，伸出另外一只手打开手掌，打火机上的那团火立刻就奇异的转移到了他的手上，就像是被吸到他手上的一样。他看向owen，把载着火焰的那只手伸到桌子上后有些认真的说：“因为我只能舞火，不能制火。”

“普罗米修斯。”

owen又抽了一口烟，第二口烟顺利的通过呼吸系统充斥了肺叶，中毒般飘飘欲仙的感觉也随之袭来，但很快又随着身体超强的自愈能力消失殆尽。

“你到是第一个能联想到普罗米修斯的人。”

john第一次友善的对owen笑了笑。

“你喜欢这个？普罗米修斯的下场可不怎么好。”

owen笑着说，一边恶剧的用一阵气流吹灭了john手中的那团小火苗。

“但他至少很勇敢，不会在强权面前丧失勇气，还拯救了陷入黑暗的人类。”

john看着手中已然熄灭的那团小火苗，表情突然落寞了起来，bobby也总是喜欢就这样熄灭他手中的火焰，将原本炙热的火花冻结成冰。john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很快把那只失去了火焰的手握成拳后从桌子上放了下去。“他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但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owen吐着烟圈，在云雾缭绕中微笑着说。“永无止境的痛苦惩罚。”

“痛苦和寒冷一样，都能让人更加清醒。”

john意有所指的说道，透过覆满寒霜的玻璃窗户看向外面那个冰天雪地的世界，神情恍惚。

“为什么不去泽维尔学校了？”

owen眯起眼睛将最后一口烟吸食殆尽，然后将烟头丢在地上踩灭。

“你不是也没去么？”

john扬起脑袋，有些挑衅的说。他高傲扬起脑袋的样子，让owen又再一次的想起了draco，于是owen轻轻的皱了一下眉，逃避的微微垂下眼睛不去看那个动。

“我去了巫师的学校。”

owen平静的说。“你呢，为什么要跟着万磁王流浪？”

john再一次抬头看向了窗外，眼神厄长而悠远，就在owen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的时候，他再一次开口了：“为了逃避。”

说完之后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owen坐在小旅馆大厅残破的木桌边上，缄默中自嘲的轻笑了起来，自己离开霍格沃茨又何尝不是在逃避呢？

————————火人john————————

john从餐厅离开之后直接就回了房间。

他回到房间，狠狠的关上门反锁好之后，发泄般的用力把自己甩在了木床上，扯过被子把自己埋了进去，此刻的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呆着，谁也不要来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