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终生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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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原来还担心她们大户人家吃不惯大肠，只是一时也想不起来其他鲁菜了，听到这话也笑了：“我也好久没做过了，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一说话没注意火候，油烧得过了，柳红把大肠推进锅里炸成大红色捞出来控油。趁着锅里的油，爆香了葱姜蒜，用醋一烹，加白糖炒成糖色。下大肠裹勺，又加了酱油清汤、料酒，慢火烧到汤只剩一点儿时，加调料，淋了花椒油翻均匀撒上香菜末盛进盘子里。柳红拿筷子夹了一段喂到金锁嘴边：“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柳红之前怕被看穿，除了大杂院的老人孩子以外，一直不大亲近人的样子，连柳青也不亲热。猛地这么一下，金锁一时有些不适应，退了一下才咬住。大肠是很美味的，只是因为不好收拾才难登大雅之堂。柳红的大肠做得极地道，大肠颜色红润，咬着也很软嫩，香味诱人。金锁难得尝到家乡美食，细细嚼着。

“味道好吗？”

金锁回神：“好吃，比我家厨娘做得都好吃。”

柳红得意地笑了一下，满是年轻女孩子特有的可爱：“我呀，也只有这个本事能拿得出手了。”

“哪里，你太谦虚了。你不是还会武功吗，柳青说你们一起卖过艺的。”

柳红一滞，随后装出一副黯然伤心的样子：“那也是过去的事了。”

金锁立刻想起前些日子听说的小燕子害柳红受伤再不能动武的事，心里不安，忙安慰柳红：“柳红你做菜真好吃，怪不得能去摆摊子。”

柳红忙顺坡下：“要不然你明天跟我一起出摊？回来的时候顺便买齐你们绣花要用的东西。”

“好啊好啊，我还从来没有摆过摊子，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说这种话就见外了，你刚好能帮我收收钱，招呼招呼客人，最近天冷，客人也多些了，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金锁觉得和柳红的距离好像一下子变近了，这个以前虽然客气却一直跟她们保持某种距离的女孩儿似乎开始真心接纳她了。

麻利地把羊肉入水煮熟，柳红又切了萝卜，加了姜片、料酒和盐，煮到萝卜烂透了才出锅。

最后炒了个西红柿鸡蛋，西红柿切得小小细细的，不加一滴水，炒出来的西红柿鸡蛋酸甜可口，颜色也是极好看的。

柳红和金锁把饭菜都端上桌，见院子里柳青正教孩子们练功夫，叫他们洗手，金锁去各个房间里挨个扶老人们出来吃饭。

大杂院里人多，菜都是盛在大盆子里，孩子们跟柳红学了一样，喜欢把西红柿炒鸡蛋舀一勺浇在饭上，拌匀吃起来特别香。

柳红见小唯眼睛时不时看向厨房，给小唯夹了羊肉：“猪皮冻冻上了，我们晚上吃。”

小唯低着头嚼羊肉，耳朵红红的：“我没有急......”

一桌子人哈哈大笑，窘得小唯脸更红了。

柳红心疼了，摸了摸他的头，转开话题：“小唯，姐姐想送你和小聪去私塾。”

窦奶奶闻言亦悲亦喜：“送私塾......哪里能花这个钱......你们兄妹俩还要考虑自己以后啊.......”

“读书不一定要考上状元，就算得不了功名也是个本事啊。男孩子不念书不识字，连账房伙计都做不了，难道以后还跟我们一样卖艺吗？再说，还没找到合适的私塾呢，我过两天问问人，寻摸一个。”

说完又看着小蔻和玥玥，“小蔻和玥玥以后也不能净玩儿了哦，我给你们请了个女先生，以后就跟着学绣花。”

陆奶奶皱眉：“绣花跟小蔻她奶奶学不就是了，还请什么先生？没得浪费了。”

柳红拍了拍金锁：“窦奶奶身体不好，我请的这个女先生不止能教绣花，还能教她们识字呢。”

大家这才知道这个先生就是金锁，笑着一通夸奖，直说得金锁脸有些红了。玥玥更像是没见过一样偷偷瞄金锁，跟小蔻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偷偷笑。